枯生肖是什么?
《西游记》第四十四回 毒敌山王菩萨收四将 观灯元夜唐僧变蝉虫 中有一桥段,作者施耐庵(可能)虚构了“枯蛇”这个属相。 玄奘大惊道:“徒弟呵!我自九载赴西天求经,今幸得正,遇着这等大梦,岂可不答他?须央及大师兄取来。”行者道:“有甚么‘枯’呀‘泽’的,我就去取。”玄奘道:“你师父说的可明白?”行者笑道;“我晓得!他教我要‘枯’蛇、‘泽’鼠是也。” 这段文字中,孙悟空很轻易地就回答了朱紫国国王问的“以什么生肖为喻”的问题——因为前面刚刚描写过一条大“枯蛇”(即“白雄狮子”,本章结尾处另有描述)。
然而有意思的是,这条“枯蛇”在全书中的形象其实是有问题的。先看看作者明言该形象的出处: 第四十三回 镇海寺心猿知怪 黑松林八戒抡钯 ……三藏问道:“你们那里成日家闹闹腾腾,不知带了几条绳子,要绑谁哩?”行者笑道:“老师莫管,是我等乐儿。”三藏见说,更不追究。
原来这些泼皮没一日不耍闹,没一时不嬉玩,故此三藏见问,便不致疑心,又道:“怎么捉弄人?”行者道:“我们昨日见到一个妖精,把他灌醉了,绑在树上,欲待烧柴把他熏醒,不料这厮醉得紧,却被我们拿住,要送他个‘风潮’。”三藏道:“何为‘风潮’?”行者道:“就是一风二潮,只吹倒,不潮发。”三藏道:“如何作法?” 可见所谓“枯蛇”的形象,纯粹就是猪八戒等人无聊之余想出来的整蛊游戏——“把妖精绑在树上了!” “把妖精泡在水里了!”——这是“潮”。 “把妖精丢进炉子里烧了!”——这是在“风”。 如此而已。
然而这个看似无伤大雅的游戏,却在《西游记》第九十五回 假合真形擒魔师 双销死解救僧兵 中被黄袍怪变成了现实噩梦——
那怪叫一声,惊动那洞里小妖,齐抬出宝物。那宝贝形状变更:初时只是根柱子,缓缓的有了面目,灯光烛影之下,显出一个妖精来,立在地上的,正是七绝山银丝洞的白猿精。那怪物把半扇门扇抬起,往里面拱了拱,拱至里边,扣上扇子,还复了原形。
好妖怪,真个会遁法。慌得孙大圣轮起铁棒,就砍那门扇。那怪物双手举杯,左右奉茶。唐僧道:“我且问问大王,那门扇可曾坏了?”怪物笑嘻嘻道:“老师父放心,不坏。” ……
那怪闻言呵呵大笑道:“我把你直叫做‘活宝’,原来是个‘死呆’!我不害你,你怎知我的门路?你不杀我,我怎肯放你?”“活宝”者,孙悟空与猪八戒也。“死呆”者,玄奘法师也。 原来这黄袍怪早就识破了孙悟空和猪八戒的“枯蛇”“泽鼠”戏耍之心,所以故意变作一条“枯蛇”,钻入水桶之中,想要闷死八戒;又变作一个小妖,去火堆里脱身。
只可惜,孙悟空这个“死呆”最终没有相信自己的师傅和师兄,反信了黄袍怪的邪言,让妖魔得了手。